第六十三章 锈蚀迷宫的抉择

冰冷的十字线，如同死神的瞳孔，稳稳锁定在通风井下方那片混乱的黑暗中。林夜的呼吸微不可闻，心跳压至最低，整个人仿佛一块嵌入锈蚀管道的冰冷金属。狙击镜内，扭曲变形的世界被拉近、放大。

他看到：污浊的淤泥中，一群人如同陷入沥青的虫子般绝望挣扎。一个断臂的壮汉（阿木）用后背死死抵着沉重的担架，和另外两人一起扛着上面生死不知的巨汉（磐石），每一步都深陷淤泥，发出沉闷的喘息。一个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散发微弱乳白光晕的孩子，另一只手死死抓着上方一个昏迷老者的衣领（老K），用肩膀和头拼命往上顶，动作笨拙而顽强。还有一个脸上缠着渗血布条的年轻人（阿厉），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不时痛苦地闷哼。

他们身后，通风井口那扭曲的金属格栅正在剧烈变形！猩红的菌丝如同活化的血管，疯狂地从缝隙中涌入、蔓延，如同无数饥饿的毒蛇紧追不舍！更下方，沉闷而恐怖的撞击声持续传来，伴随着金属被撕裂的**，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强行拓宽通道！

绝望、痛苦、恐惧…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负面情绪，混杂着那微弱却纯净的生命光晕气息，顺着冰冷的管道涌来，狠狠冲击着林夜的感官。

“看啊！林夜！”夜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尖啸，带着嗜血的狂热和贪婪，“多么鲜活的挣扎！多么甜美的绝望！他们在流血！在恐惧！每一个都是上好的祭品！尤其是那个发光的小东西…多么纯粹的生命源质！吞噬它！撕碎那些阻挡的污秽！让它们见识真正的力量！”

一股狂暴的、源自本能的杀戮欲望如同岩浆般在林夜体内翻涌，试图冲破理智的堤坝。夜魇的意志在剧烈鼓噪，虎图腾的虚影在他意识深处若隐若现，带来撕裂一切的冲动。林夜搭在扳机护圈上的食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强行压制着身体本能的颤抖。S城废墟的血色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与眼前这群挣扎求生的身影重叠，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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