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在大洋马的屁股上拍了记,仔细地端详对方的脸色,想要探究对方是否有一丝嘲笑的神色。
事实上,大洋马夹紧的大腿以及平静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忽然感到了一阵愤怒,甚至歇斯底里。
他忽然想要狠狠地抓住对方的头发让对方跪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痛苦的向自己求饶,就像女囚向皇帝求饶那样。
可是他只能想想,俄国**虽然低贱,但是毕竟是老毛子,再怎么的,矿上那些穷凶极恶的老毛子们也不会放任中国人肆意的欺辱他们的*******俄国**最不愿意服务的,就是刘二癞这样的人,每次过后,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可是,又能怎样呢?
这天下,悲哀的人一样的悲哀,总有许多的人高高在上,不将其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中国如此,俄国如此,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到处都在上演这样的悲哀。
夜深了,对于累得像死狗一样的矿丁们来说,眨眼便又是一天,匆匆而过,谁都不会记得太多,在意太多。
明天又有谁会记得,在这个夜里,投井而死的洪家媳妇,集体停牌的**们,还有某个俄国大洋马无声的哭泣吗?
李安生有些悲哀的叹息着,望着天上的明月,北地里清冷的空气里,满是凄凉。
这夜,何时才能结束呢?
李安生到底还是推算错了,有人记得的,有人始终记得。
等到铁远脸上青紫一瘸一拐的提前放工回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洪老六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上流的血是热的,他沉默了一回,或者说迟疑了几秒钟,他失去了自己最珍爱的妻子。
是的,他很爱他的媳妇,即便他从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体贴的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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