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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了双脚只穿一身吊带背心短裤背靠在墙。典雅的女人浸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只有身体轮廓泛出窗外路灯照来的一圈光。她的右手轻放在膝盖上,左臂支起,用抽烟的姿势把这副身躯展现得这么寂冷彷徨。
像等白昼苏醒,又像等夜阑无尽。
谢冷雨听过她的事:她出生在一个小山坳,父亲在她十二岁时交通事故离世。她刚六年级,她母亲忙着改嫁天天见不到人,于是一个只有六十多斤的女孩子拖拉着她父亲的尸体放在板车上,绳子系在腰间拉着车走了五公里山路,跑到山上自己挖坑自己埋。
无依无靠,凭自己扛够了苦上的重点大学。
这些都是谢志高说给他当正面例子训教的。谢志高说:夏月吃得苦,六岁就从不哭了。不为苦而悲,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孩子。
夏月的坚强把她的理性培养得格外重要,她的情感就像手肘上的死皮,用命掐才会有点触动,除徐榭外,他没见她用心给其他人。她对他说过:除了理性之外,她绝不仰仗任何东西。
谢冷雨走到她面前。“这两年你做的什么工作?”
所以她怎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妈沦落到此?
她回头。“一个小职员。”
“不是研究生吗?”他皱眉。“就为了她去做这个?”
夏月缓缓走下窗台,低着头穿拖鞋。“谢冷雨,如果。”
迟钝地抬眼。“我没欠别人钱…”
他一下严肃地看着她。眼神沉到饱含夜色,每眨一下就淌出一点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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