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在尸首间间游,好不快活。每个「我」无不发出阴冷笑声,衬托海水的湛蓝,讥讽阳光虚偽的温暖。阳光猛烈,却教我心寒。它毫不关注「我」对死亡的渴求及迷恋,冷眼旁观。我身后的人似面对平常事般处之泰然,自然而然拿出手提电话拍摄,彷彿在说:「nothingspecial。」
「不!」我仍在嘶叫,懒理嘴角渗血。我恨身后的人漠不关心,更恨自己的有心无力。我竭力挣脱脚上的钉,可恨挣扎只会令钉子越陷越深,痛得撕心裂肺。双脚渐远,我整个人跌坐地面,泪眼望着由脚上伤口渗出的血水沿着岸边流入大海……
梦魘夜復夜袭来,持续多年。
有人告诉我,做梦是为了抒发压抑在内心的情绪;有人告诉我,这是我自招的,因为我思想悲观,不值得可怜;有人告诉我,第三世界每天有数以万计飢民饿死,所以我应该对自身拥有的一切感到满足和快乐;有人告诉我……有很多人告诉我很多事,但从没有人认真听我在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