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身上穿着一件稍大的羊毛外套。
“癌细胞扩散了。”布维医生说。
“这样啊。”老人答道,望着布维医生,心中纳闷,不知道医生在医学院是不是都学到了在谈论严重问题时要摘下眼镜,或只是近视的医生为了避免和病患目光相对才会摘下眼镜。康拉德·布维医生的发际线越来越高,变得有点像他父亲。布维医生眼睛下方的眼袋散发着不安的气息,也很像他父亲。
“简单说就是这样?”老人问这句话的声音,这五十多年来连他自己都没听过。那声音空洞、嘶哑、发自咽喉,声带由于畏惧死亡而颤抖。
“对,事实上还有个问题……”
“拜托你,医生,我有过面对死亡的经验。”老人提高音量,选择能够迫使声音保持稳定的字句,他希望布维医生听见他稳定的说话声,他希望自己能听见自己稳定的说话声。
布维医生的目光掠过桌面,越过磨损的拼花地板,投向污秽的玻璃之外,躲在窗外许久,才回来正视老人的双眼。布维医生找到一块布,不停地重复擦拭他的眼镜。
“我知道你是怎么……”
“医生,你什么都不知道。”老人听见自己发出短促干枯的笑声,“布维医生,你别生气,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件事:你一无所知。”
他注意到布维医生相当不安,同时听见房间远处水龙头的水滴落到水槽里的声音。那是一种新的声音。蓦然之间,他似乎不可思议地拥有了二十岁年轻人的听觉。
布维医生戴上眼镜,拿起一张纸,仿佛他要说的话写在上面,清了清喉咙说:“老哥,你快要死了。”
老人觉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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