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礼义于不顾,自毁先祖基业!”
白圭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不再顾及自身安危,开口即出重话。众臣先是一怔,继而无不抖起精神。
魏惠王别过脸去,冷冷说道:“老爱卿,寡人不是要你赋闲三日吗,怎么连这一日也闲不住呢?”
“君上,”白圭顿首,“请容老臣一言!天子之位,不是随便就可坐的。周室虽衰,但王权神授,九鼎天铸。自春秋以降,乱象纷呈,列强争霸,强者挟天子以令诸侯,然而,君上可曾见过哪一家敢取天子之位而代之?虽有蛮楚南面称王,巴、蜀响应,但究其根底,蛮楚、巴、蜀本为异族,非我大周一脉。敢问君上,大周列国可有认他们为王的?”
满朝寂然。
白圭目视惠王,态度坚定地自答道:“没有,从来没有!中原列国只尊一个周天子!君上承继先君基业已经多年,当知其中因由啊!”
白圭之言掷地有声,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魏惠王心头一怔,嘴巴翕动几下,竟是无言以对。
朝堂静得出奇。白圭抬起头来,捋一把雪白的胡子,威严的目光扫过众臣。朝中诸臣无不为白圭的德望和正气震撼,即使魏惠王也作声不得。
堂中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
众人望去,是公孙鞅。
公孙鞅知道,此时再不出头,就可能功亏一篑。
“好一个王权神授!”公孙鞅跨前一步,二目逼视白圭,语调虽缓,杀气却是逼人,“请问白相国,商汤代夏之时,王权在哪儿?武王伐纣之时,神授又在哪儿?天下礼乐早已改变,白相国仍然抱着老规矩不放,岂不是因循守旧吗?”
公孙鞅字字如锤,言自成理。白圭心头一震,胡须抖动,竟是无言以对,怔在那儿。
所有朝臣也是无言,显然都被公孙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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