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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孝公颤声道:“寡人这要走了!”
商鞅涕泣:“君上??”
“临走前能见爱卿一面,于愿足矣!”
“君上龙体??好着呢!”
“呵,”孝公苦笑一下,“好与不好,寡人心里有数。爱卿想必也早猜到了,寡人患的是痨病。唉,寡人本想与爱卿携手再干一件大事,不想上天不怜,这就来唤寡人了!”
商鞅擦把眼泪:“敢问君上是何大事?”
“我已东据河水,南扼商於,只要再得函谷、崤塞,就可成为四塞之国,雄踞关中,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此为万世立业之基,也是爱卿早先谋划的,可惜寡人没有时日了!”
“君上所念,也正是臣近日所思。君上放心,臣定当殚精竭虑,谋取函谷!”
孝公苦笑:“眼下看来,函谷已是小事了。寡人见你,是有大事相托!”
“君上但有吩咐,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寡人此生大幸,是得商君。秦因有商君,方有新法;因有新法,方有今日之盛。寡人要托的是,寡人之后,无论发生何事,商君都要忍辱负重,勿使新法中途夭折!”
商鞅泣道:“臣??记下了!”
孝公两眼盯住他,许久,缓缓道:“寡人还有一托!”
“臣敬听!”
“驷儿孱弱无断,贪玩乏术,不知操心,易受左右。寡人将驷儿托付于商君,望商君全力辅佐,教会他治世理国之方,秦国前路是否坦荡,寡人这就指靠在商君身上了!”
商鞅叩首于地,久久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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