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应道:“儿臣领旨!”
迎黑时分,全身披挂的上柱国昭阳威风凛凛地站在战车上,驭手挥鞭吆马,战车风驰电掣般驰过郢都市中心的几条街道,在昭阳府前停下。
昭阳下车,大步入府,家宰邢才闻声,急率众仆迎出。
昭阳顿住步子,对邢才道:“去,召陈上卿来!”
邢才应声诺,转身急去。
狡兔三窟。公孙衍在秦为大良造,陈轸实在不想看他的脸色,因而此番入楚,就做了长远打算,不像其他秦使那样入住列国馆驿,而是用秦公赏赐的金子在郢都自行购置了一座宅院。陈轸在楚最为熟悉也最谈得来的人是昭阳,为交往方便,新购的宅院就位于昭阳府的斜对面,步行也就一盏茶的工夫。
邢才引领陈轸快步进府,赶至客厅,候有一时,昭阳已经洗漱一新,换作便装出来。
陈轸站起,揖道:“轸见过上柱国大人!”
昭阳没有还礼,黑沉着脸走至主位,并膝坐下,伸手指着客位,冷冷说道:“坐吧,不要讲这虚礼了!”
陈轸略一踌躇,至客位坐下。
“哼,”昭阳不无怨恨地白他一眼,“什么大礼?什么令尹之位?昭某算是瞎了眼,聋了耳,竟就鬼使神差地信了你的鬼话,举兵伐宋,折兵六万不说,这又失去陉山一十三城,昭某的脸皮算是丢尽了!”
“柱国大人息怒,”陈轸拱手应道,“陉山之败,过不在大人,在景将军一人!”
“哦?”昭阳怔了,“此言何解?”
“据轸所知,”陈轸侃侃言道,“柱国大人兵分两路,使景将军隐兵陉山,避实捣虚,远袭大梁,当是上策。可惜景将军未听柱国大人命令,中途擅自回军,这才陷入庞涓的圈套,致使全军覆没,陉山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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