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退过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天顺儿,”大嫂放缓声音,“你仲父的高车大马就在村外,你领地顺儿、妞妞到村头望望,看这辰光到了没?”
天顺儿欢叫一声:“好咧!”领上弟、妹如飞般跑出院门,边跑边叫,“接大车喽!接仲父的大车喽!”
看到几个孩子走远,大嫂斜一眼苏秦,鼻孔又哼一声,冲苏代妻道:“三妹子,咱这也到村头迎车马去!”不由分说,拉上苏代妻就朝院门外面走去。
小喜儿鼻子一酸,伏在机上呜呜咽咽地悲哭起来。刚刚哭出两声,又怕苏秦听到,强自憋住,咬牙拿起梭子,一边哽咽,一边拉开机杼。
院中再次响起“哐??哐??”的机杼声,一声接一声,一会儿紧,一会儿缓。小喜儿的泪水一如那断线的珠子,一串串地滴落在她刚刚织出来的新布上。
苏秦如石塑般端坐树下,泪水从紧闭的眼眶里挤出,滴落于地。阿黑识趣地蹲在他的脚边,紧盯住他,不知如何才能讨好眼前这个救它一命的恩主。
得知苏秦将十五亩上等好地卖给里正,苏虎的精神一下子垮了,当下倒地,不省人事。经大夫抢救,命虽捡回,苏虎却落下个半身不遂,偏瘫在榻,莫说是做事,纵使生活也不能自理,屎尿不禁,似成婴儿。公公得下此病,三个媳妇帮不上忙,两个儿子又在忙活田里,苏虎也就成了苏姚氏的累赘。
伊水从轩里村的西北边流过,离村头尚有二里来地,村上人浣纱洗衣,均要下到伊水里。这几日河水解冻,吃过午饭,苏姚氏见天气暖和,就端上一盆衣物,下水漂洗。
河水甚冷,就如冰水一般,但苏姚氏别无选择。一到冬日,村中女人洗衣多在井边,用井中的温水洗,苏姚氏却不敢去,因苏虎的衣物实在太臭,她怕熏了人家。
一盆脏衣洗好,苏姚氏已是两手红紫,感觉麻木了。苏姚氏将手放在口边,连哈几下热气,伸进怀里暖和一阵,方才端起衣盆,吃力地走上河堤,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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