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儿尚未讲完,香女已是娇喘吁吁,一个字未出就扭头回走,沉重的脚步就如醉酒一般。
见香女这般反应,小顺儿慌神了,吩咐小翠跟紧侍奉,自己则匆匆出门,禀报张仪。
是日傍黑,张仪端着一碗热汤走进寝房,见香女已在木榻上侧躺下,头朝墙,一条被子叠成长条,隔在木榻正中。
“夫人,”张仪将汤碗放在案上,挪开被子,侧伏在她身边,轻抚她受伤的肩膀,“今天的事情我都晓得了,是小顺儿讲给我听的。”
香女没有动,手抚在脸上,在抹泪水。
“呵呵呵,夫人,”张仪继续抚摸她,“你这是想歪了,想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好,为夫这就讲给你实情!”
张仪将征蜀前发生的事情,包括公子华如何邀他喝酒,紫云公主如何易服斟酒,他如何喝高,如何在醉酒状态下邀紫云公主跳舞,公子华如何开他玩笑,甚至老太后如何召见他等,凡是与王宫和紫云有关的事情,由头至尾讲述一遍,并无一丝遗漏。
听他讲得这般细微,语气这般诚恳,香女晓得不是乱编,坐起来,略一沉思,半笑不笑道:“夫君,你讲得好哩。就算香女我想歪了,想多了,可夫君可否回答我,公主凭啥守在公子华府上?公子华凭啥让她斟酒?她又凭啥在夫君醉酒后陪侍身边?”
“这这这??”张仪有点急了,眼珠子连转几下,拍脑门道,“是了,公主是大王阿妹,任性惯了,在宫中没人能够约束她,她爱到哪儿就到哪儿,她爱做啥就做啥。再说,她与公子华是堂兄妹,打小一块儿长大,二人本就没大没小,亲密无间,公主到他府上是极随便的事。至于她易装斟酒,完全是出于恶作剧,如果是真的,公子华就不会与我开这玩笑了!”
“你呀,”香女白他一眼,苦笑,摇头,“运筹帷幄在行,对付女人就差强人意了。我这告诉你,风在动,树能静得了吗?此事从一开始就是圈套,这种小伎俩香女早就玩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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