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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要老朽前往稷下,或可谋得祭酒职分。”
“先生必不听他,”白虎顺口接道,“先生此去,必是楚地。”
“呵呵呵,”惠施盯白虎良久,连出几笑,竖拇指,“你小子,几日不见,大有长进哟。”又敛住笑,扫视三人,一字一顿,“方今天下,可制暴秦者,唯大楚耳。”
“先生,”太子申拱手,“申恳请先生哪儿也不要去,就在大梁。先生不在相位,反而轻松,申若得空,正好向先生请教名实!”
“谢殿下盛情!”惠施回礼,“只是,惠施在魏十年,花花草草也看腻了。楚地广阔,在下早想一游,正好成行。”略顿,盯住太子申,“对了,老朽将别,有几句闲言,或对殿下有用!”
“先生请讲!”
“如果不出老朽所料,”惠施看向远方,“张仪密结庞涓,逐老朽在先,下面当是清洗官吏,排挤上卿与司徒,将魏变成兵营,举国四战。大魏危矣。还有,就老朽所知,殿下与庞、张亦不同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难以合流。王上近暮,经不得大喜大悲,一旦山陵崩,殿下或将接手一个满目疮痍、唯秦国马首是瞻的邦国,如果它还存在的话!”
惠施惜字如金,含而不露,临别却说出这些话来,字字危言,在场三人无不震惊,尤其是太子申。
“先生,”太子申声音发颤,“情势??真的这么严重吗?”
“真与不真,殿下拭目以待就是。”惠施拱手,“老朽上路矣!”走到院中,跳上已在等候的车子,拉下窗帘。
轺车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