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两眼盯住他,“在下倒想提醒将军感谢一人。”
“何??何人?”
“我家主公!”嬴华朝张仪努下嘴,“记得曾经有封密函吗?我家主公听闻邹公子屈死于田将军之手,且又拖累将军陷入险境,于心不忍,方才写下那信。”
牟辛恍然大悟,完全醒来,再无二话,起身叩拜:“牟辛并一家老小叩谢恩公!”
“将军请起,”张仪扬手,“我们该谈买卖了。”
“恩公有话,但请吩咐就是。”
“买卖无他,只问将军一句话:将军是想让田忌将军为国捐躯于疆场呢,还是让田忌将军英雄凯旋?”
“牟辛只要他死!”牟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张仪朗声应过,转对嬴华,“华公子,你这就使人前往高唐,将牟将军一家老小接往大梁相府,在下已安排专人安置。”
“恩公??”牟辛泣不成声,再拜不起。
齐军逾六万,对外号称十万,加上辎重人员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合围大梁。各种旗帜交相辉映,数以万计的帐篷密密麻麻地屯扎在大梁城外,从城头上望下去,威势赫然,让人头皮发麻。
然而,几天下来,齐军情势似无变化,完全是前番救赵时的翻版,白天大军围在城外,或轮番叫阵,或偃旗息鼓,夜间派出少数骑手四出扰乱。
有过邯郸教训的魏惠王这一次学乖了,丝毫不见惊慌,也不登城门楼打气,而是天天稳坐于后花园的钓台之上,闭目钓鱼。与寻常垂钓不同的是,无论惠王钓到什么,毗人都像往常传旨一样大声宣唱,再由其他宫人接力唱出,一直传唱到每一个守城的将士耳中。
魏惠王发明的这一新型励志手段极是管用,满城臣民见大王如此镇定,无不信心满满,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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