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人就不会负载于道路。试想,年届古稀的人若能衣帛食肉,黎民百姓若能无饥无寒,大王想不王天下,也是难哪!”
惠王听得兴起,呼吸急促,二目射出欲光。
“然而现实呢?”孟夫子目光逼视,“子民已经在吃狗彘之食,国君仍无察觉;道路已有冻馁之人,国君仍不赈济。待子民冻饿至死,国君却说:‘是年成不好,不能怪我。’说此话者与持械杀人有什么不同呢?持械杀人,之后说:‘是械杀之,不能怪我。’这怎么可以呢?”
孟夫子气势如虹,锋入软肋,惠王额头汗出。
“由是观之,”孟夫子缓和语气,盯住惠王,“大王无须抱怨,只要做到饥荒之时不怪罪老天,天下之民就会比肩接踵,纷至沓来。”
惠王掏出帛绢擦完汗,袖起,拱手:“夫子好说辞,寡人受教矣!”
“还有,”孟夫子诲人之兴正浓,乘势陈词,“杀人至死,杖杀与刃杀有不同吗?”
惠王猜不出夫子实意,略略一顿:“都是个死,没有不同。”
“用刃杀人与用政杀人,又有什么不同吗?”孟夫子绕到题上。
惠王皱眉:“没有不同。”
“大王圣明。”孟夫子拱手,“有此一君,在其宫,庖有肥肉,厩有肥马;而在其野,民有饥色,途有饿殍,这就如同率兽吃人。野兽相食,人且恶之。为民父母,不施仁政,就如同率兽食人。这样的国君怎么能为人父母呢?仲尼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俑如人形,以陶俑陪死者入葬与以活人陪死者入葬在意念上没有不同。为民父母者,怎么能行此恶政,只管自己丰衣足食,而无视其子民活活饿死呢?”
“痛快!”惠王额头再次出汗,却不顾汗水,起身,深揖,“夫子言辞精辟入里,诚吾师哉!自今日始,寡人将以师礼尊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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