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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大王,”白云朗声,“是巫咸大神示我来的!”
“哦?”听到大神,怀王本能地坐直身子,“巫咸大神让你来做什么?”
“为大王弹琴!”
“你……弹吧,寡人洗耳恭听!”
“已经弹过了!”
“是刚才那几声?”怀王惊愕。
“正是。”
“何以刺耳?”
“不刺耳不足以唤醒大楚之王!”
“唤醒寡人?”怀王怔了,“寡人睡了吗?”
“大王没有睡,是昏且迷了!”
“你——”怀王气极,目光如炬,射向白云,良久,缓出一气,“这且说说,寡人怎就昏且迷了?”
“作为大楚之王,不问真假曲直,偏听一面之辞,塞视听于朝臣,拒忠贞于门外,难道不是昏且迷了?”
怀王手指哆嗦,指着她:“寡人何曾——”想起屈平,稍稍尴尬,转对内尹,“传旨,让堵寡人门口的那个人,进来吧!”
从宫中回来,靳尚一路无话。
靳尚明白,自己已经不可避免地陷入一个赌局,不仅将自己的未来、家族的未来、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押在这一赌上了。
靳尚之所以敢于押上全部身家,是他心中已有胜算。他的胜算不在自己,不在王叔、子启等王亲贵族,亦不在秦人张仪,而在赌局的另一方阵营,大王、昭阳与屈平。他与大王相处不下二十年,深知大王;他与昭阳明争暗斗十多年,亦深知昭阳。大王不是一个当大事的人,昭阳老矣,至于屈平,他压根儿就没有把他当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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