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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么救他?”
靳尚如此这般,郑袖答应试试。
是夜,怀王再入南宫,见郑袖在涕哭。怀王问她,郑袖不肯说,只是服侍大王睡下。睡至夜半,郑袖再度悲悲切切地哭起来。
怀王被她哭醒,从榻上坐起:“袖儿,说说,为何啼哭?”
“大王呀,”郑袖伏在他的身上,哭得一抽一抽的,“臣妾是……是为张仪……”
“张仪?”怀王惊呆,一把将她推开,“你怎么能为他哭?”
“臣妾……”郑袖泣道,“后晌辰光,臣妾前往巫咸庙里拜祭,许是困了,就打个盹,梦见巫咸大神现身了,她的旁边站着白祭司。大神说,你不忘祭我,我也予你一个警示。郢都将有大祸,你可携子前往下东国避难!臣妾吓坏了,问是何大难,大神说,是秦人要打入郢都。我问为啥,大神说,因为大王要杀秦使张仪,张仪是秦王的臂膀,秦王要来报仇,我正要再问,一下子醒了。”又泣几声,哽咽,“我的大王啊,郢都若破,你我不能相保,还有子兰,妾……妾中心如刺,是以伤悲……呜呜呜呜……”
怀王震惊了。
“大王啊,”郑袖突然跪下,朝怀王叩首,“臣妾求求您,这就放走张仪吧!”
怀王的面孔由震惊渐渐转为扭曲。
怀王摸索着穿上衣服,缓缓下榻。
怀王走出房门。
“大王——”郑袖大放悲声。
怀王犹如没有听见,直走出去。
听到怀王走远,郑袖止住泣,呆在那儿。
黑夜深沉,怀王孤独一人,步履沉重地走向通往前殿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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