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轻颤,眼神中又是惊惧,又是绝望, 又是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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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复杂的眼神坠在她琥珀色的漂亮的大眼睛里,简直像是寒冰般瞬间将他冻结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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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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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曜袖中的凤凰匕首滑出了一角, 静静躺在她的手边, 她盯着云咎的轮廓, 脑海中却不断不断地闪现他神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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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和神明结契之后,真的……就可以不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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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这把刀不听话, 且随时有可能倒戈, 你觉得……祂还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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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会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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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曜的声音在暴雨声中,轻得像是要化开,但因为太绝望了, 落在云咎的耳畔显得如此清晰可辨:“是天道……是天道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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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地摸向手边的匕首, 紧紧握着它,像是濒死者握紧最后一线生机:“是因为我……没能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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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盯着那匕首, 魇住一般定定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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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在云咎颤然的目光中,一点点将匕首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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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咎终于察觉到她的异常,探手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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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曜仰头看着他:“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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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咎紧紧攥着她:“把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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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头,眸中倏然滚落两行泪水,像是崩溃了一般沉默却激烈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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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咎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却被明曜骤然爆发出的力量甩开,抬眸瞬间,刀光一闪,他瞳孔骤缩,抬手去握,尖利的刀刃骤然划破他的掌心,削肉见骨,堪堪被他停在她颈前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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