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浅灰色的烟灰落在桌上，不远处，时归睡得正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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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待的整间屋子都被人围了起来，时一和时二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窗边，将这间屋子唯二的出口都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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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前离去的时序则再次抵达后山，独行良久，终停在杨二丫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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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下，时序将袖口挽到臂弯之上，盘膝坐在坟前，定定望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尽嘶哑的呼唤声：“二娘，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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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夜，他一动不动地枯坐在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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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边露出第一抹晨阳，他才恍惚想起与女儿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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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站起来，因盘坐的时间太久不免一个踉跄，下意识扶在了木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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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一声：“谢谢二娘扶我一把……我且先去看看阿归，晚些时候再带她来看你，最多再有三天，我定带你离开这，回我们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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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他带时归去买了些祭拜常用的祭品，一一摆在杨二丫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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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将所有打算一字不落地告知时归，好不容易才说服她留在租住的房子里等候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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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时间里，从寻找高僧到起坟迁墓，全部流程皆由时序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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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僧的梵音中，他跳下挖开的坟茔，徒手剥开与尸骨粘连在一起的草席，无视鼻翼间浓烈的气味，轻轻露出那张已看不出模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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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好久不见。”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坠在白骨上，隐约还能听见一声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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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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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坟之后，剩下的事就简单方便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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