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p;也许一定要等事情走到这一步蝙蝠侠才发现，在他的心里，他其实并不愿意毁了自己现在的生活。双面的人生让他很累，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活在白天，另一半活在黑夜，身体和精神都被撕扯得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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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白天和黑夜加起来，才是完整的一天，才是完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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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也好，布鲁斯·韦恩也好，他其实热爱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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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无论多么地痛恨犯罪巷里夺走父母生命的犯罪，痛恨哥谭永远也洗不清的肮脏和污泥，他其实一直、一直、一直——都热爱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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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该舍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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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必要的时候，蝙蝠侠只能选择舍弃相对不重要那么的东西。属于布鲁斯·韦恩的那一半人生。只要他能挽救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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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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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救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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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说过愿意为这座城市奉献出一切。什么才是“一切”呢？如今的蝙蝠侠终于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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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生命，是他本该幸福美满的人生，是他的社会身份，他的财富，他的地位，他最重视的亲人。他所有的所有，才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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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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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废弃的码头上吹过，送来海浪拍打着钢筋水泥的声音。这是一天中最深的夜，y-g市的天空被封闭成了一角，却依然深沉而透彻，像一片墨蓝的水晶，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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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靠在废墟上，疲惫地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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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会在梦里见到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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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永远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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