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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白莲教人衣衫褴褛,连皮肉都是残破的,凹凸不平,条条纵横的肉疙瘩,都是经历过剐蹭割刺的痕迹,领头憨笑的老者不知怎么大腿有个肉坑,薄薄肉皮下的骨头隐隐可见……
蓬头垢面的老妇背着婴孩,瘸腿汉子拖着木耙,连半大的孩子都只剩层皮。可这些残破的身躯经过之处,粮仓地窖被掘得底朝天,树皮草根都碾进了牙缝里。
他们像蝗虫。
一群老弱病残的蝗虫。
若都是群疯子,再疯狂也有限,迟早会困于囹圄之地,被剿灭得干干净净。
只有饿极了的蝗虫才会吃尽粮食,病态繁衍,他们不停地吃着,吃得寸草不生,吃得大地翻出血黄的泥,吃得春雨落在尸横遍野上……
蝗虫啃过麦田,留下的不是淋漓鲜血,而是浸透泥浆的、发黄的大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