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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嘠珞呆若木鸡，只听一声脆响，手中茶壶摔成一地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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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姐，我先送你回去歇着吧。”容淖咳嗽未止，已火急火燎要带五公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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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离谱，每次她与五公主说起奇奇怪怪的话题，总免不了被人扒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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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生病，也未中邪。”五公主姿态端凝，“我仔细思虑过，就算没了舜安颜，以皇玛嬷与皇阿玛对我之爱重，必会替我另择京师望族子弟为婿，保我一世安稳尊贵。京都富贵窝里出来的爷们儿德行，端看舜安颜也现了七八分，他还算是皇阿玛千挑万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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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半生虽是困束深宫但享尽万千宠爱，若后半生注定裹足内宅与这般男子纠扯收场。那人世这一遭，当真荒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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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轻嗤，下颌微扬，那弧线犹如傲气睥睨的白天鹅，“与其如此，我更愿遵循‘南不封王，北不断亲’之祖训，仿效先辈帝女，和亲蒙古，肩挑一国公主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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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五公主，褪去清高寡漠的皮囊，热忱滚烫得如点将台上挥斥方遒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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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淖眼神微闪，狼狈避开五公主熠熠生辉的眸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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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朗日下的人，总认为所望远方皆披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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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浮世万千，各覆表象，一叶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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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这些年往来乾清宫面圣的光影游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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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淖无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斜红敷粉凝在指尖，半分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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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容淖抿唇，掩下复杂挣扎，终是正色道，“不是每位帝女，都能活成初唐的平阳昭公主。纵观古今史册，千载光阴，朝代更迭，她是唯一一位当过公主的将军，也是唯一一位以军礼殡葬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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