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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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明亮的洗手台前，又剩下两道身影，倒映在地上恍若纠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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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倚山转过身，面向俪月看她，“酒喝傻了？他一个喝多了的男人，你刺激他干什么？觉得自己没挨过打想体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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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语气很差，是俪月从没听到过的语调，冰冷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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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神经在撕扯，思绪如同一摊浆糊混乱黏稠，根本无法思考听到的话，内心酸涩同时涌上来，委屈不安的情绪瞬间爆发，一下子就冲红了眼眶，鼻子变得堵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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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倚山看她半天不说话，皱眉道：“他真的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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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目光逡巡了一遍他所能看见的地方，手腕没有淤青、脖颈细腻无痕、脸颊白皙柔嫩、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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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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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愣一瞬，还是放柔了声音，“怎么了？真被他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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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在后面阴影处，看她骂人一点没吃亏，难道是之前在他没看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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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月缓缓抬起头，晃了晃脑袋，突然将侧脸靠进他怀里，声调低又轻，“成倚山.……我头好晕……那些酒好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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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倚山不动声色舒了口气，怀中靠着半年不见的人，想推开又不舍得，只能僵硬着语气说道：“酒量这么差，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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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晕啊……好晕……”她低低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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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头晕，是痛。头痛得快要炸开了，加上酒精的催化，她根本没什么力气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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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倚山只当她是酒鬼说醉话，抵着她肩膀说道：“俪月，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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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又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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