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别后,忆相逢

的大殿，刘弗陵高坐在龙榻上，威严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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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给刘弗陵行礼，“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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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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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打量了他一瞬，问道：“你这一生，到现在为止，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最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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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呆住，来的路上，想了千百个刘弗陵可能问他的话，自认为已经想得十分万全，却还是全部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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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沉默地站着，刘弗陵也不着急，自低头看折子，任由刘病已站在那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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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刘病已回道：“我这一生，到现在还谈不上有什么最快乐的事情，也许儿子出生勉强能算，可当时我根本分不清楚我是悲多还是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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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闻言，抬头看向刘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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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苦笑了下，“我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是做官。从小到大，颠沛流离，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深知一个好官可以造福一方，一个坏官也可以毁掉成百上千人的生活。见了不少贪官恶吏，气愤时恨不得直接杀了对方，可这并非正途。游侠所为可以惩恶官，却不能救百姓。只有做官，替皇帝立法典，选贤良，才能造福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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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问：“听闻长安城内所有的游侠客都尊你一声‘大哥’，历来‘侠以武犯禁’，你可曾做过犯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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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低头道：“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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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未置可否，只说：“你很有胆色，不愧是游侠之首。你若刚才说些什么‘淡泊明志、旷达闲散’的话，朕会赐你金银，并命你立即离开长安，永生不得踏入长安城方圆八百里之内，让你从此安心去做闲云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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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弯身行礼，“想我一个落魄到斗鸡走狗为生的人，却还在夜读《史记》，如果说自己胸无大志，岂不是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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