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只有稀稀拉拉的人不痛不痒地回应,连说了三遍之后,大家这才整齐划一地回应道:
“听见了!”
“我”心底生出一股微弱的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些天受尽了大家的冷待和非议,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是无法适应新身份的无所适从。
从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到社会底层人员,无论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都要来踩我一脚,说我是活该。
好像只要他们这么做了,就可以彰显自己身份高人一等。
好像只要他们这么做了,就可以将自己放到我的对立面。
好像只要他们做了,他们就不会落到和我一样的境地。
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本该最有优越感的队长,却站出来替我说话了。
彼时,我还只是贪恋这一丝一毫的温暖,并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今天你高高在上教训我,明天我偷偷摸摸举报你。
……
挑粪的工作我还是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
这具身体虽然以前也为了唱戏练过不少苦功夫,但是总归还算是细皮嫩肉,终究还是比不上整天干这种重活的工人来得有熟练力气。
每天早上三点钟,我就要到粪水处理厂集合,然后,推着粪车去临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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