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天亮,元南聿将陈霂叫醒。二人洗漱完毕,又用过了早饭,帮着陈霂将昨日用过的假面小心地覆在脸上。
元南聿身边亲信的口风极严,自然不会透露昨夜有人留宿主帅大帐的事,嘱咐陈霂仍旧以付湛清随从的身份跟在队伍里,以免旁人认出身份,平白惹出麻烦。
“到京师还有十几日的路程,我们现已到保安州的地界,入城之后就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付湛清一路上与元南聿并辔而行,他人还很年轻,性情又随和,在广宁时曾与元南聿相识,当年战时危急,二人又各为其主无缘深交,如今得了机会,不曾想两人相谈很是投契。
思及往事,元南聿与付湛清说道:“我年少时跟随师父到过保安、隆庆等地,当年阉党为祸之时,每年秋收之后,都要预征次年辽饷,五百多万两的银子摊派下去,又有半数入了谢忠仁和韩兆兴那**贼的私囊,百姓负担沉重,民生凋敝,着实苦不堪言。”
付湛清叹道:“元将军所言甚是,偏先帝在位时,天灾人祸不断,南方雪灾频繁,黄河又决堤数次,饥民迫急,人人迁怒朝廷,草木尽,人相食的惨剧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民变迭起,这才有了后来的兵祸连年。”
二人断断续续说起了许多从前见闻,眼见就要天黑,一行人终于行至保安州城外。
此时已是夕阳渐沉,仍然有农人在庄稼地里忙碌地收割新麦,一望无际的麦浪中,百姓挥汗辛苦劳作着,可脸上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自三年前,陈霂与封野停战,天下重获太平后,百姓终于迎来了民康物阜的太平年景。
付湛清缓缓说道:“今上性情淡薄平和,躬行俭约,继位三年以来,改吏治,除弊政,轻徭役,开恩科,将军眼前所见这片土地,先前乃是宁王的私田,今年春闱过后,老师入参机务,上疏建策清查新增田地和编审徭役,圣上都一一采纳了,如今这片土地已经还田于民了。”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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