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滑溜得很，一个没有站稳，我便哧溜溜从这头滑到了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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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尽头，我几分狼狈站起身来，尚未来得及整饬好衣摆就被眼前景致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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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无声中，一片墨绿得几近发黑的茂盛林子裹着一潭汤药般泛着苦涩深褐的湖水，微微起澜。潭边一群梅花鹿或坐或卧，姿态闲暇，其中一只机敏的小鹿想是听见响声，耳朵动了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转向我，大抵觉着我面色和善无甚歹意便又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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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这一转动的间隙，我瞅见了一条鱼尾巴，一条岸上的鱼尾巴，唔，怎的现今鱼儿都被逼得上岸了？这是一个怎样令人痛心疾首的环境恶化现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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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前去探头一看，却瞧见一尾鱼，差矣，是瞧见一个人，似乎也不太对。是一个下半身是条月华粼粼的鱼尾，上半身却是人形的白衣少年阖眼枕着一只梅花鹿的腹部香甜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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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眼，那人却已醒转，一双眼睛迷迷澄澄将我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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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指他的鱼尾，兴奋道：“真是一条无与伦比的尾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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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亦看了看自己的尾巴，道：“一般、一般。”态度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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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梅花鹿见他醒转，立刻乖巧地停了动作一头两头靠将过来。如此光景，我晓得了，这人太半是个放鹿的仙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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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那条银白珠光的大鱼尾却不知何时化作了两条腿，但见放鹿的仙倌慵懒地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适才躺着倒没观出来，这番一站我发现这仙倌竟和凤凰差不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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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与他道：“仙倌这鹿放得甚好，膘肥体壮。只是不知都送往哪家仙宫的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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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倌定了定，“放鹿？膳房？”神色间颇有些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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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莫不是触到他痛处了？天界的神仙品阶森严，有颇多讲究，放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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