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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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花木葳蕤，仅他笔尖的一点朱砂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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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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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妖引着我立于湖心亭的石阶下，“尊上，水神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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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敛着眉眼，一阵风过，亭下花海涟漪相撞，丝竹刹那寂静，稍顿，划过一丝不调和的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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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低低一笑，四周出错的乐伶惊慌跪下，“请尊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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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得你们，这水神仙上我都畏怕。”语调寒凉，明明是锋利的讽刺却带着一层晦暗的暧昧，像极刀口上残留的一道血痕，“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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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阵悉悉索索，左右退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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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着眼，看见一双锦靴映入眼底，心口突突跳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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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水神仙上怕不是责怪在下未有倒履相迎，怠慢了你，连话都不屑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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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水神仙上”，刺得我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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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我猛地抬头看他，冷不防撞上一对冰冷的眼，“我……”我已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这样近地看着他的眉眼，一时奢侈地近乎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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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挑眉，似有不耐，移开眼去，“听闻水神明年开春便要荣登天后之位了，可喜可贺。今日可是来送贴的？水神胆识如今是越发大了，只身入我幽冥，就不怕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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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手拨了拨尚未撤去的琴弦，杀伐之音一泻而出，“还是，你赌我不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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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手上却下意识抱住了他的一条臂膀，他一住，片刻后眼角一沉，似乎大怒，又似乎嫌恶至极，旋即，手上一扬，护体魔功将我重重弹开，我一下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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