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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岸,有谁家的大狗靠过来,啜饮河水。几只麻鸭与白鹭各自为营,在桥下吵起架来,不过很快就安静了,大概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么冷的季节,它们也有吃食么?他都不记得自己儿时的冬天,究竟是什么景象了。
正胡思乱想着,身边多了陌生人的影子。
白冷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扫过去,感觉对方也不像本地人。他穿得正式,一袭白衣,黑布鞋,像个教书先生。尤其他手里握着一个鸟头文明杖,站在那里直挺挺的,有些清冷,有些端庄。
“……我们见过吗?”
鬼使神差的,白冷这样说了。
“见过的。”
对方礼貌地点头示意。他将双手都放在杖上,眺望白冷之前看着的方向。太阳越来越低,残霞像是咳不干净的血。
“您不再算冷家的孩子,也不曾办过手续,这房子就被地方收走了。但您后来也算羿家名下的孩子,没人敢动这块地方。后来,羿家接管了这处宅院。他们派人定期打理。是羿晖安建议你回来,而不是你主动提的吧。她应该想让你看一些东西。”
“你是六道无常?”白冷非常敏锐。
他不答,向宅院的方向走去。白冷追问他们是不是见过——在更早的时候?说话间二人已回到门前。最后的阳光即将泯灭,那位走无常伸出手,有白色的羽毛从袖口飘出。它灵动地钻入锁眼里,锁便开了,吧嗒一声滑落在地。
宅院的大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