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章 错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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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我也该醒了。只是，人容易贪恋，贪恋着那些遥不可及的温暖。──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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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褪去，窗外的天空由黑转为深蓝围绕在视线边界的云层厚厚的伏着。被遮挡在云下的秋阳像破土的芽想挣扎出一丝微光，却被来势汹汹的灰云大军给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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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因欢爱后的倦感渐渐沉睡后，我便换回自己的衣服自学妹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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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马路上，除了零星急驶而过的车辆外，属于这座城市里的瘖默也仅止于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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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冷清的十字路口，回首凝望身后顶楼的那点火光，我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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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对不起你吧！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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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喃喃自语像是自我安慰，但更多没说出口的话其实残忍。于是，我选择不告而别，因为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假装喜欢或着爱她。与其让我们都戴着面具在一起，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可是感情的事又怎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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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曾相遇。或许就不会喝那么多的酒，也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情不自禁；现在也就不会如此狼狈的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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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在思索着在学校要如何避开学妹时，不知不觉也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路边小报社的门口灯火通明，一群贪黑起早的派报员手脚俐落的把一张张夹报搁进报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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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佇足了一会儿，举手捂住口鼻深深地呼出一口热气，想藉着那口热气暖暖被冻僵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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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条围巾从身侧绕到我颈上，我不假思索的往右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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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中偏头一闪，大叫：「喂，孟晓昭是我。」多亏他平时有在运动，反射神经还算不错及时闪过我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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