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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过去,蹲好,姿态甚恭。
孟轲尚未回过味来,淳于髡指着客席:“孟夫子,请!”自于主席位坐下。
孟夫子入席,目光仍在伊人身上,良久,揖道:“先生能使畜生施礼,仁矣哉!”
“哈哈哈哈,”淳于髡捋一把已是灰白的胡子,“我家这个伊人哪,别无才华,唯独学会了察言观色,见到什么人就做什么事儿。见到儒者,它行礼;见到墨者,它打抱不平;见到辩者,它蹲在对面,咣咣咣直叫;若是见到法者,它上前就是一顿咬啊!”
“为何要咬?”孟夫子震惊。
“不咬不足以立威呀!”淳于髡爽朗地大笑起来。
孟夫子真正领教了淳于髡的厉害,望着黑狗,想笑,笑不出来;想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傻傻地坐着。
淳于髡的弟子端着茶水进来,摆在几案上。
“孟夫子,请用茶!”淳于髡端起杯子,致敬。
孟夫子亦端起,致敬,各品一口。
“请问孟夫子,”淳于髡放下茶杯,转入正题,“此来稷下,是做匆匆过客呢,还是想久住一些辰光?”
“听闻天下学问尽在稷下,”孟夫子亦放下杯子,拱手,“在下心向往之。如果可能,在下想住些时日,随时求教于大方之家!”
“甚好!”淳于髡拱手回礼,“夫子光临赐教,实乃光头与稷下学子的福祉!夫子一路劳顿,想必累了,我们改日详谈如何?”
孟夫子拱手:“谢先生厚爱!”起身欲走。
“来人!”淳于髡朝外叫道。
方才斟茶的弟子闻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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