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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髡所知,”淳于髡对孟夫子的应对大是满意,缓缓站起,晃着脑袋高声应道,“迄止目前,学宫无此规矩,立论与不立论,由开坛者自定!”
“公孙先生?”孟夫子转向公孙龙,拉高声音,形成问句。
“这是未成文的规矩,稷下之人都懂的,当叫约定习俗!”公孙龙被抵在墙角,依然强辩。
“习者,常也;俗者,行也。常行之事,谓之习俗。一人倡之,众人随之,谓之风;众人常随,谓之俗。先生所言之习俗,实乃风俗。风可变,俗可易,是谓移风易俗。是以自古迄今,风无常风,俗无恒俗。开坛设论乃首次开坛人所倡,渐成稷下风俗。既然有人首倡开坛设论,为什么轲就不能首倡开坛不设论呢?”孟夫子牢牢盯住公孙龙,几乎是质问。
首战失利,公孙龙被孟夫子的博学与气势震住,一时语塞,在坛前踱步。
踱有一个来回,公孙龙重振旗鼓,复杀回来:“既然夫子无论,龙有一论,与夫子切磋!”
“先生请讲!”
“邹人非人!”
这是一个更为吊诡的有关名实的论题,也是公孙龙的立身之辩。公孙龙持名实中的坚白之论,最擅长的是与人论辩坚白石。坚白石即石的两个属性,颜色为白,质地为坚。一块白石,眼观之,白;手触之,坚。公孙龙认为,世上存在白石,存在坚石,却不存在坚白石,因为眼看不到坚,手触不到白。换言之,一块石头,要么是白石,要么是坚石,不能说它是既坚且白的坚白石。此论的结论是,白石非石。
“邹人非人”是从白石非石这个结论顺推而来,直指身为邹人的孟轲。如果承认命题,则可前推,邹人是邹人,邹人不是人,从而辱及自身。如果不承认,孟夫子就得辩出一个所以然来。坚白之论是公孙龙所长,孟夫子治的是儒学,要在他人所长的领域展开论辩,必将捉襟见肘。
显然,孟夫子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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