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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责众,古例亦然。”靳尚奏道,“先文王所惩,无非二子,至于太子犯禁,仅只一人。今日鄂君、昭鼠一案,涉案千五百人,何以责之?”
“法不责众,首恶必惩!”不及怀王出声,屈平朗声回道,“我王承统之初,明旨申述先王法令,凡金、革诸物,皆列关禁。然鄂君等人钻王命漏洞,向秦人公然出售犁铧。犁铧为纯铁铸就,出售犁铧即出售乌金。大王察觉漏洞,特别颁布王命,举国诏示。王命既颁,法令既申,鄂君等人非但无视王命,反倒顶风作案,以身试禁,罪不可赦!”略顿,“臣之见,鄂君等人胆大妄为如此,若不严惩,法将不法,国将不国,后果不堪设想!”
屈平义正辞严,众臣面面相觑,良久,无人出声。
场面静寂。
“诸位还有何议?”怀王扫视众人。
所有目光看向纪陵君。
谁都晓得,只要王叔出声,局势或会扳过来。
然而,纪陵君二目闭合,似已置身于事外。
“令尹,”怀王再次看向昭阳,“左徒所言,你意下如何?”
“臣已奏明,”昭阳拱手,再次踢皮球,“此案涉及王室,当由大王圣裁!”
所有目光看向怀王。
“如此,不必再议了!”怀王转对廷理公韬,“依照楚律,罪人芈启、昭鼠二人,当处何刑?”
“回禀大王,”公韬拱手,“依照楚律,鄂君芈启、昭鼠等人,公然违背王命,盗为卖违禁物品数额巨大,当腰斩于市,以儆效尤!”
“拟旨,”怀王转对咸尹,声音沙哑,“罪人芈启无视王法,以身犯禁,盗卖乌金予我宿敌,罪不可赦,以楚律处以极刑,腰斩于市,以正王法,以儆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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