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白云诧异了。
“譬如说这盐吧。”屈平解释道,“依据王制,楚国的盐铁杂金、江河湖产,表面上为王室所有,实际治权却在不同的封君手里,尤其是,”瞟她一眼,“某人梦中的某王叔,几乎拥有所有盐泉,把持所有盐肆!”
“咦?”白云的大眼眨巴几下,“既然为王室所有,大王下道旨令,全部收回就是!”
“大王只能收回大王自己的封赏,不能收回全部!”
“为什么呢?”
“这就是制了,也就是症结所在!”屈平指着案上摆着的一捆捆历代王制命书,“楚国的祖制为分封,国土属于大王,也属于整个王族,由大王依据文治武功、亲疏远近,分封给王室的全体成员。立楚迄今,每一代大王都有封赏,受封赏者均视所封所赏为己产,世袭传承,后世继统的大王是无法取缔的!”
“这……”白云眼珠子转几下,“土地有限,代代分封,岂不封完了?”
“封完了,楚人就发动战争,征伐邻国。楚国原在丹阳,只有弹丸大,今日纵横数千里,皆因于此!”
“没办法了吗?”白云凝眉。
“办法有一个,”屈平指着这些卷岫,“变先王之法,改先王之制!”
“对呀,”白云急切道,“阿哥为什么不进谏大王呢?先王是王,大王也是王。先王可以立法,大王为何不可立法?先王可以定制,大王为何不可定制?”
“阿哥进谏过了,”屈平苦笑一下,摇头,“可大王之心,迟迟未决啊!”
“难道大王不想改制吗?”
“做梦都想。大王甚至晓得,法制不变,楚将亡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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