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急了。
“先生,”屈平语气笃定,“眼下是双方敛拔弩张,若依此策,郢都必是流血漂杵。郢都流血,就中了秦使之计!”
“唉,”陈轸先是长长一叹,继而目光如炬,盯住屈平,“好吧,轸只问左徒一句,你要不要改制,要不要变法?”
“要。”
“只要左徒坚持改制,坚持变法,这血就是必须流的!”陈轸有力握拳。
“魏、齐、韩改制,皆没有流血!”
“唉,左徒呀,”陈轸摇头,苦笑,“你既然提到过去,轸就讲讲过去。先说魏国,那辰光,三晋(韩、赵、魏)皆为新立之国,所行之制是原来晋国的。作为新立之国,可以不行旧制,因而,魏文侯用李悝变法,那不叫改制,叫立制。晋国已无,魏国朝臣无所傍依,就只能遵守所立新制。再说齐国。与魏一样,田齐也为新立之国,齐公也是可以完全不守姜齐旧制的。即便如此,齐威公在改制之前,依旧烹了阿城令。至于韩侯,道理同上,再说,申不害并没有动贵族之利,不过是对他们稍加约束,让渡给平民一点点儿权利而已。可眼下不同,左徒呀,你与大王之所以想改制,是因为要对付秦国。那就得想想秦国,秦孝公用商君改制,渭水全让鲜血染红了。”
屈平再入沉思。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先生,”屈平终于抬头,语气笃定,“即使流血,也不是在明天,更不应是在今晚。”
“为何?”陈轸追问。
“因为,是王叔他们先提枪的!”屈平两手一摊,“我们不能去杀一个弯弓持枪、严阵以待的人,是不?无论是王亲还是宗亲,是王叔还是令尹,都是强人,两强相争,受伤的是楚,得利的是秦。”
“唉!”陈轸长叹一声,“屈子呀,枪对枪,刀对刀,这个才当是楚人的风格。难道左徒要将王叔他们于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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