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之后,靳尚盼来盼去,甚至向王叔暗示过几次,但王命诏书始终没有颁布。
但憋屈只是憋屈,并不是烦。
让靳尚心烦的是越来越恶化的秦楚关系。当初绝齐亲秦他最起劲,没想到竟然把路走绝了,连个后悔药也没个吃的。怀王两战两败,这又卧榻两月,再也没有召见过他,必是生他的气了。不但没有召见他,怀王甚至连他最宠爱的南宫郑袖也冷落了。郑袖失宠,就意味着他在宫中失去最后的根基。
夜深了。
靳尚转悠一日,闷闷不乐地回到府里,见客堂里坐着一个大胡子的人。
望到他,大胡子起身迎上。
“你是——”靳尚盯住他,眯起眼睛,以为遇到北方的胡人了。
那人扯掉一把浓胡。
“是……是你……”靳尚惊得身子打个晃。
是车卫秦。
“靳大人,”车卫秦拱手,“在下候您一个时辰了。”
“你……”靳尚心有余悸,“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呀!”车卫秦重新戴上胡子,“在下是北方胡人,在宋地营商,此来郢都,是与大人谈宗买卖。”
靳尚稳住心神,在主位上坐下,指向客席:“说吧,是何买卖?”
车卫秦在客席坐下,压低声音:“楚王索要的人,这就来了!”
靳尚完全懵了:“大王索要谁了?”
“张大人!”
“哪个张大人?”靳尚仍未转过圈来。
“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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