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缩在那里，小小一团，仿佛随时能从他握紧的掌心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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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放在她颈间，试了试她的脉搏，虽然微弱，却终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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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强坐起身子，靠在船边沿，望向未知的远方，那也许根本不存在的彼岸，突然有些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是人间还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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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早已在那场狂风暴雨中死去了，而今身处的乃是幽冥黄泉，远方的终点便是轮回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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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今生今世最后一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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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对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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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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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不曾开口，他的声音喑哑而滞涩，如同一把年久失修的胡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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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算不得是故事，不过是一些无趣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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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出声，但他知道，她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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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若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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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之前的颜玉央，是被寄养在一乡野农户家长大的，彼时池琳琅为了他身上之毒四处奔波，只有逢年初一才会来他一面，没有关怀疼惜，没有软语亲昵，只扔下银两与药材，再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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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池琳琅只予钱财，并不常来探望，寄养的那家农户平日里对他十分苛待，他没有鞋子，没有新衣，没有冬袄，因常年吃不饱肚子，饭菜没有一丝油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小小年纪不仅不能去学堂，还要做各种农活，稍一偷懒，便是一顿好打。在寒冬腊月最冷的时节，他只裹着一件破烂的麻衣，光着脚被赶去山上放羊，山路粗粝的石子将他脚板磨破，流血又结痂，再破再流血，循环反覆，直到疼至麻木，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但最难捱的还是热毒发作之时，那户人家厌恶他的□□呼痛，会直接捆起他的四肢堵上他的嘴将他扔到鸡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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