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母亲走了,阿姐也远嫁,连院子也被二姐姐宜清占去,宜清说梨同离,不吉利,便将那棵大梨树砍了。她那时摸着那颗老梨树的残根,便想,砍了也好,也许早砍了,母亲就不会走,阿姐也不必远嫁。
但是为何已砍了梨树,如今她却仍旧难以留住身边的人呢?
她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到了年岁能出宫与家人团聚,为什么就这么难?
芰荷那个傻丫头,若是当初没跟着她,这时候也该嫁人生子,幸福美满,那样的话,她与芰荷也算有一人能过得如意。
皇极殿中,骆宝跪在地上磕头,“陛下,奴知道不该为薛氏辩解,可她于奴有恩,奴不能坐视不理,只求陛下听奴道出实情,过后听凭陛下处置。“
“下药一事,实非她本心,是太后娘娘以她姐妹芰荷性命相挟,她也曾想过向陛下坦白,可太后娘娘毕竟是您的嫡母,她怕您不信她,她将芰荷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这才铤而走险做下错事。”
“她深知自己辜负陛下信任,不敢请求陛下原谅,惟愿奴替她尽心侍奉陛下。奴说这些,并非想替薛氏辩解,只求陛下知晓实情。”
话罢,他又磕了三个响头,心跳如擂鼓,等待帝王的发落。
师傅劝他明哲保身,切勿掺和此事,可宜锦姐姐待他如亲弟,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萧北冥望着窗外黑暗中摇曳飘忽的宫灯,思绪渐渐清明。
她明明有机会向他坦白,却一言不发。若她真想杀他,那夜他发病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可她没有动手。
他未看向骆宝,只道:“你的废话朕也听完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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