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求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泰。
萧北冥没有停下,径直踏上阶梯,宜锦跟上萧北冥的步伐。
他走得很慢。
灯火飘摇在足下,已隐约能看见燕京御街上通明的莲灯,万家同乐,无非如此。
如果说愆阳殿中朱批所画的北境十三州是耻辱,那么眼下的燕京,当是两朝帝王的荣耀。
百姓安,则君安。
萧北冥总说自己并非善人,实则,君王的善注定是戴着枷锁的,只是在两害相较中取其轻。
许是黑暗能隐藏一切白日里必须顾及的东西,此时宜锦微微喘着气,目光却终于可以默默地,长久地注视眼前之人。
萧北冥踩着宫灯投下的光影,耳边是咧咧风声,他没有回头,问道:“为何当初,没有听从太后吩咐下翘摇花粉?”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宜锦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有些意外他竟问这个问题。
无论她回答什么,于他而言还重要吗?
宜锦沉默半刻,回道:“因为在奴婢心中,陛下是个好人,也是很难付出信任的人。奴婢不想辜负陛下的信任。倘若那日事成,陛下有任何不测,奴婢一生都会良心难安。”
这样的答案出乎萧北冥的意料。
他第一次见宜锦时,不明白她生得这样柔弱,过着难堪的日子,但眼中的希望却那么刺眼,刺眼到他希望那光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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