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整理好衣冠仪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但等他瞧见来人是邬喜来,有刹那的失望,淡然问道:“王妃今日怎么没来?”
邬喜来边摆好膳食,边道:“前边儿回话说今日陆夫人来了,王妃许久没见长姐,想来是有体己话要说。”
萧北冥用汗巾擦了擦鬓角的汗,没什么表情,“知道了,下去吧。”
他嚼蜡似的用了几口饭,便叫人撤下去,恰在此时,门外蒲志林段桢求见,他正了正衣衫,便叫人进来。
二人先行一礼,旋即蒲志林便面容肃穆道:“属下这些时日跟进药商,采买等事由郭伯爷主办,果然再未出纰漏,可是负责漕运的却是转运使章廉,系章家门人,这批药能否顺利到北境,仍不成定数。”
萧北冥请二人入座,又亲自奉茶,垂眸道:“郭勇已得罪镇国公府,倘若他不能办好这次差事,不仅会失了圣心,还要应付章氏门人接下来的致命反击,他绝不会让章廉护药入北。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等他揽下差事后,派隐卫确保他的安全。”
蒲志林稍安,段桢摇了摇羽扇,“除了这桩事,近日宫中也不太平,先帝祭文一事沸沸扬扬,可这事真的比北境局势还要重要吗?整个翰林院能在圣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几乎都被召见,且靖王还随侍在侧。”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话中之意,蒲志林也不敢再开口。
萧北冥倾斜茶盅,将茶沫倒入一旁的迎客松树根上,他眼底古井无波,神情也一如往常,“倒也无甚意外之处。”
哪怕是他与萧北捷均身强体壮,旗鼓相当,父皇也从不会选他,眼下的局面,一早便可预料。
他知道段长安嘴上虽不说,其实对时局并不看好,哪怕是他,也不能肯定将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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