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三问,让付无咎一时答不上来,却又如鲠在喉。
“三一的律法门规,你们每一个都滚瓜烂熟,可又如何呢?”
“当以至诚,临事谨重……可看看你做的事吧!难道我三一的律法门规,对你、对你们只是一层约束?一但褪去这层枷锁,你们就从人,变成非人了?”
讲这句话时,声调忽的拔高,变得有如惊雷滚滚,轰鸣在每个人的耳畔。
所表达的核心观点也显而易见——
到底是由心生律,还是以律制心?
这两者看着都是一个配料,只是次序颠倒,可本质却有天壤之别。
前者是出于良善的觉知,后者则是教条主义的愚蠢。
“师父,弟子们不敢呐!”
众弟子顿时伏低了身子,不知多少人感同身受,生出几分羞愧。
就连那王悲风李不迟两个外人闻言,也不禁感到一阵愧疚。
方才二人还不吝戏谑,如今看来,人家惩罚徒弟,可压根儿不是为了爱惜什么羽毛。
“老六!”郭大壮怒搡了付无咎一把,“还不快给师父认错?”
付无咎嘴唇煞白,眼角噙着泪。
也不知到底想明白了没有,反正重重叩首:
“师父,弟子、弟子知错了!请师父重重责罚!”
“……”
那声音沉默了好久——
“我之所以闭锁你的眼、鼻、身、意四窍,就是想助你入定初禅,好生体察内心,可这么长时间了,你却从来没尝试过自醒。”
看来,有时候一片苦心,终究比不上大嘴巴子好教育人。
闻言略一迟疑,付无咎咬牙:
“但请师父责罚,刀山火海,弟子也心甘情愿!”
说完深深拜伏在地,俨然一副听凭处置的样子。
那声音又沉默了许久,似在观察,似在思索,似在猜测。
终于——
“方才你险害了人,便罚你去业火中走上一遭,去去戾气。”
“然后,去府库中取一片忘忧草,送去幽州与那人救治。至于你那青梅竹马的婚约,是毁是和,需听从那女子本人意愿,你不可横加阻拦。”
“此事去做,不得有半分折扣,否则逐你出三一门墙。”
听到个“逐”字,付无咎身子明显抖了抖。
但他咬紧牙关,同样沉默了许久,才道:
“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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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众弟子大都散去。
却在这时,一相貌平平的白衣青年从后山而来,朝王悲风和李不迟拱手。
“在下冯抱山,两位有礼。”
“哦,原来是抱山师兄,早有耳闻!”
二人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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