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往下演一演,硬着头皮先把头磕了再说?
一时举棋不定。
陆雪琪此刻大半感官都集中在金瓶儿身上,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当以至诚,临事谨重,不得伪诈行事,心智混乱。”
“当守炁定神,如临白刃,不得苦劳伤身,喜怒失常。”
“当随事行法,若使失节错乱,则临事不神……”
许知秋望着身前跪着的二人,眼神温和而平静:
“以上就是我三一的律法门规,他们每个人当初拜师的时候,所聆训的都是这些教条。”
“可今天,对你二人,我却想说点别的。”
陆雪琪身子微微一动。
许知秋先是从太师椅上起身,席地而坐。
“大伙儿也别站着,都坐过来吧。”
他朝在场的徒弟们招手。
众弟子面面相觑,随后都围坐了过来。
师徒们席地围坐一圈,许知秋指着自己雪白的头发:
“自从十年前你们大师兄去了以后,为师就一直维持这逆生,心力实在有些不够用。如此免不了对你们疏于些管教,庆幸你们一个个都懂事,成长得甚慰我心。但说到底,为师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弟子们立刻劝止——
“师父您这话可真是折煞弟子们了。”
“对呀师父,您可别这么说。”
许知秋笑了笑。
“这不今天天气好,心情也好,没别的,就想和你们随便聊聊。”
他随和的姿态感染了周围的徒弟们。
于是一个个心情也高涨起来,有人甚至提出:
“师父啊,能不能先和我们说道说道您年轻时候在师爷手底下学艺的趣事儿?大伙儿都想听啊!”
这话一出,顿时赢得不少附和。
“我的事儿?”
许知秋不禁朝后头的祖师大殿瞥了一眼,那位“先师左公若童”的牌位,如今还在那贡案上安静伫立。
在那下方,还有一个个后来填上去的灵位。
师叔似冲、大师兄澄真、以及水云、长青、陆瑾他们……
这些隔世的亲友,有的早已故去,有的或许现在还活着。
但无论是死是活,只要在这桌上供着,那也算个念想。
许知秋是个念旧的人。
“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和你们讲两个故事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