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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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样叹气：“别考虑了，试试吧，换个地方发展看看，本来就在同一个圈子，你能见到我的机会多得很。虽然那小子答应我答应得很好，但男人这东西，我比你清楚，我没法给他做什么担保。不过我这里，绝对给你留条后路，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你，你随时回来，工作室的门永远敞着，师父永远在这，除非死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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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口吻就跟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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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窕眼底瞬间汹涌出泪水，她哽咽：“师父……我能抱你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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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啊，人生最长不过百岁，能有多少个四年。师徒有别，千百日的朝夕共处，她从未和他有过逾矩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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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分离，姜窕忽地就想提出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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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几把啊，我对女人的身体没兴趣。”袁样靠回窗户，似是要躲开徒弟的拥抱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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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样极度厌恶这种煽情的戏码，二十多年前，有个人，和他分手前，也说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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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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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下就不会走了？阔别前的亲切，只会徒增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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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表总是强硬而抗拒，心里面的柔软腹地，其实比谁都受不起挫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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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如果他抱了那一下，他会不会就不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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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袁样正身，揽住姜窕肩膀，拥抱了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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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眼眶边的热度散尽，他才松开她，他说：“抱也抱了，算是祝福，以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没人再给你擦屁股了，或者，换个人给你擦屁股。他愿意给你擦，他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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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窕应着，仿佛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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