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软木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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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师抬手在黑板上画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圆。除此之外，他还能不用尺子画直线，甚至画虚线——好像理科老师都有这种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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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烟林在粉笔摩擦黑板的簌簌声中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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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眉头皱得死紧，眼距似乎都被拉近了些，看上去倒不像平时睡不醒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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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徐烟林看上去无所谓许多。两个人无声地交换过了视线和表情，她把头又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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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之后，越森慢慢地朝钟楼方向走去，天依然黑得很早，半边夕阳悬在边缘，似乎“咕咚”一下就会突然坠进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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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在外面停留，直接推开了排练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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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徐烟林想跟他保持距离，但这件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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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烟林压着一百八十度的一字马，正歪着头看向门口，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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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虽然她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越森就是品出一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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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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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有话要讲，但两个人都十分耐心地等到徐烟林把该练的东西都练完了才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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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室的地板映出两个人模糊的倒影，像一片软木黄的湖泊中泛开沉默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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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先说话。“我没听错吧？是回来第二天就要考一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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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烟林回答了他的明知故问：“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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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实在是……”他的手指无意识敲着腿，“时间实在太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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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更要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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