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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照当然穿不惯。
就是在凉州,她也不曾吃过这种苦头,这下磨得到处好痒,皱着眉抱怨:“我不要穿这个,身上都红起来了,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呀?”
沉见徵折返回去找了再找,总算寻到一件尚算柔软的中衣。
中衣是贴身穿的,裴玉照极度爱干净,最恨满身臭汗的男人,皱了皱鼻子,甚至没胆子凑上去闻,嚷着抗议了两声,却发觉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穿上,把披风裹在外面,到篱院里去找他。
深红色的火光烘在泥黄色的院墙上,像一卷烧残的绸缎,里头绣着小山般的火堆,月下的柳梢在夜风里游动。无数火光映亮了男人线条分明的腰身。
裴玉照猜想他就在这了,二话不说把门一推,差点吓坏。
她捂上眼睛,气得直嚷嚷:“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
他精赤着上半身,血肉蓬勃的肌肉袒露,下身只穿了一条粗布裤子,头发湿漉漉地蜷曲,才沐浴过的样子。这时正一丝不苟地搓洗衣物,见她来了,忙把外衣穿上。
裴玉照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环视一圈,想死的心都有了。
火上架着的衣物,有她的袍子,也有亵裤。
他手上搓的,是她的小衣。
她烧红了脸,无奈地质问:“袍子洗了就算了,端端的洗这几个东西。你这家伙是不是不知羞呀,信不信我找人给你腿打断,叫你好生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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