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现在才刚过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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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气已经足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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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村尾的水田和池塘全结上了一层大冰盖,有时候顽皮的小孩踩在野塘上,蹦蹦跳跳不留心,冰盖漏一个洞就要冷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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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巷子和青瓦屋,连绵的后山和四散的河汊,连夜鹅毛雪一下,天地全被厚白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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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迎面有冷风打,他额头抵在李跃青脊背后方,又去扒拉自己的红围脖,恨不得把小脸全用枣红色的围巾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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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围脖包着小半张脸,还能闻到村头巷尾的豆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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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冬这边家家户户要做豆腐,腌腊八豆,酿冬水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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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个腊月是石磨豆腐的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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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喜欢甜酒,是糯米酒,味甜而香,度数低,和糖糍粑或者是煎鸡蛋一起煮开,唇齿留下的是糯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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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青送他到知青院门口的地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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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他,“为什么你的手不怕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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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李跃青刚刚和没事人一样帮他拿着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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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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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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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听话地从兜里抽出左手来,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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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嫩得没一点茧子,肤肉泛着浅粉色,掌根和指尖要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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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青张开自己的手掌,晃了晃,“看见没?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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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农活、做木工留下的,掌根是粗茧,指节缝隙里的是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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