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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正坐在床边,给水鹊叠衣服,听到房门拧开了,他头也不抬,说道:“谁给你做的衣服,花色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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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脚下趿拉趿拉地轻响,拖鞋还带着水,慢慢吞吞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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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裹着个白色大浴巾,又厚又宽,从脑袋兜下来到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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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露出被热水蒸得粉润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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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荀定身旁,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看我,快点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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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停下手里的活,漫不经心地掀起视线,“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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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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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猛地拉开大浴巾,双手捏着浴巾角扯出大字型,就像鸟类张开翅膀,袒露柔软的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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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话音卡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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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躲避不及,然而入目是绒棉睡衣,裹得严严实实,上面还绣了一只团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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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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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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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重新低下头,叠了叠衣服,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把刚刚叠好的重新拆了,又再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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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趴到床上,不满地嘀咕:“为什么无聊啊?我难道没有吓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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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冷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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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大字型仰躺,手都搭在荀定折好的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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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黏黏糊糊地抱怨,“明明你才无聊,我高中放暑假在家里穿短裤,你就说我是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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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定沉默地把他的手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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