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挂在街头街尾,孩子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排成提着花灯的闪光游龙,游走在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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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年纪相仿的青年聚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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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是大人模样,和小字辈的那群孩子已经难以融入了,有的是下乡插队的,有的是正在当兵,都是趁着过年回家来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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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走过来的路上已经觉得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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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外面罩的厚棉袄脱掉,抱在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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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是枣红色的高领毛衣,领子堆在下巴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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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糖霜一样雪白,颊侧嫩粉,看起来有点像是漂亮过头的年画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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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里有人叨着烟回过头,先看见了更眼熟的面孔,招招手,“呦,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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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牢牢被水川旁边唇红齿白的小青年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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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慌里慌张地踩了烟头,火光只在脚底闪烁了一下,完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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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搡了群体里的其他人,才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水、水鹊,今年……过年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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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小时候的玩伴,寒暄几句就能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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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现在都插队当知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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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听寒你和水鹊一个生产队,哇,真好真好……这不是缘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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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有人提起,“你们还记得,小时候每年过年才会来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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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来着?”那人抓耳挠腮死活想不起来,“好像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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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惊喜地问:“梁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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