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就为此纠结了好多天,她找校长推辞过,找学校党支部书记也推辞过,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必须出席。她心想既然无力抗拒,那就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了。但她还是挤出时间把学校为她撰写的发言稿做了多次修改。她试图把空洞的语言、不合实际的高调调、拨高的溢美之词,通通地全部去掉、去掉。她不是英雄人物,也不是什么先进,她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师、一个家有病人的妻子。她只想回到平凡,在发言实在无法推脱的情况下,就讲一讲自己平凡的家庭生活吧。
大会什么时候开始的,芳草真的有些模糊了。她一边听着台上一个又一个先进人物介绍自己的先进事迹,一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心里只有一个感慨,她觉得托尔斯泰的一句话特别能代表她此刻的感触:“幸福的家庭总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幸福呢还是不幸,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她是不幸的,她从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关爱、他们细小的举动中,都能体会到周围人群的哀怜、同情。她自己倒没有不幸的感受,她只是觉得生活稍微拮据了一点,丈夫对自己的理解与包容少了一点,其他并没有太多的地方可值得自怨自艾。也许人生来就是要忍受苦难的吧,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着日子吗?日子呀真的就像一条不管不顾的河流,只知道一直往前流淌、流淌,人也是这样,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青春不再,一步迈进了中年,以后的余生就是老年了。
终于轮到芳草发言了。她理了理自己开始有点凌乱的头发,轻轻地向剧院的舞台走去。
她手上是学校为她准备的发言稿,她紧紧地攥着,她自己都感觉汗腺开始湿润起稿纸。
在台下的时候,她看着手中学校准备的发言稿,思维好些时候变得迟钝,目光也变得呆痴。她觉得学校准备的发言稿,把自己拨得太高了,高得像到了月宫,真是高处不胜寒,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坚决地认定此刻上到舞台来宣扬一份并不存在的爱情就是对自己人生的讽刺,是一种折磨。
“我和罗跃进有过爱情吗?多么可怕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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