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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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蒋勋手放下，开始揪腿上的毛毯，“房间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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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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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声音四平八稳，像一根丝线，一点点牵出他，“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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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还有。” 蒋勋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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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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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蒋勋轮椅移向前，过了会又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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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仍站在那，好似就在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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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咬着下唇，声音轻地像蚊子，“帮我洗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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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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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帮我洗个头发，你这耳朵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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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甩下手里毛毯一角，负气似地转动轮椅背过去，“不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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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笑笑，没即刻跟上他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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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喝完杯子里的水，洗干净放回原位，擦干手想，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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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回蒋勋房间，在一楼浴室，傅云娇扶蒋勋跨进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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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伤涂了药不能沾水，头发两天未洗又抹了发胶，蒋勋不喜欢油腻的感觉，傅云娇去拿香波时，蒋勋已经把头发抓得像团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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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娇卷好袖子，替他围上浴巾，“向后躺一点。” 她拿下花洒，对蒋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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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应着她的话，仰躺下去，把后脑搁在浴缸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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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角度，看一切都是倒立的，包括傅云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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