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指尖在龟甲上重重一划,新刻的痕迹深得像要刺穿甲骨,“那我们就继续教,继续学,直到——“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地窖入口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这是女卫示警的暗号。比干带着神庙卫队正往鹿台赶来,说要捉拿亵渎神文的妖人。
烛火被迅速熄灭。黑暗中,姬娆感觉有人塞给她一样东西——是老陶新烧的陶俑,肚子里藏着今晚教的全部字符。人们像水滴渗入沙地般无声散去,只有墙上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磷光。
当比干带人冲进地窖时,只看到姬娆独自跪坐在空荡荡的石室中央。她面前摆着那块刻有“民贵“的龟甲,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
“妖妇!你的同党呢?“比干的权杖抵住她咽喉。
姬娆抬眼看他,忽然嫣然一笑。她沾着朱砂的手指抚过龟甲,在“贵“字上留下血一般的印记:“大人何必着急?文字自己会长脚,您抓不完的。“
权杖狠狠落下时,她听见远处传来陶器碎裂的声响。那是一只刻着字的祭品陶瓮,刚从贵族的供桌上跌落。在比干惊恐的咒骂声中,姬娆笑出了眼泪。她知道,这场大火,终于要烧到神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