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灌入肺腔时,姬娆腰间的玉璜突然发烫。这是帝辛征讨淮夷时带回的“阴阳璜“,据说能照见生死界限。恍惚间,她看见孩子肩上的玄鸟胎记化作真形,展开足有三丈的血色羽翼。
“商亡非战之罪...“她的呢喃消散在水流中。玉璜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如墨汁的液体——那是封印了三百年的巫咸国“冥泉“,接触到的鱼虾瞬间化作白骨。
三百里外的淇水渡口,青鸢割开最后一匹战马的喉咙。鲜血汇入河水中,竟凝成一道血桥。怀中的婴孩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月光,而是朝歌方向冲天而起的黑红色光柱——那正是史官后来记载的“帝星陨落,天柱折“之象。
十二名青鸾卫此刻只剩五人。她们割下左臂的玄鸟纹皮肤贴在额前,古老的东夷血咒在夜空下回荡。河底突然浮起无数青铜面具,每一张都是姬娆的脸。
“走冥道!“青鸢吞下夜明珠,抱着孩子跃入血河。在水淹没头顶的刹那,她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畔低语——那是历代商王葬在陵寝中的甲骨,正在诉说一个关于“玄鸟降世“的预言。